碧水新顏啟迪江河之治——智庫報告解析新時代長江治理

　　長江，中國人民的母親河，滋養了源遠流長的中華文明，哺育著勤勞勇敢的中華兒女。

　　這是《碧水奔騰萬里情——新時代長江治理的成就啟示與世界意義》智庫報告。新華社記者 伍志尊 攝

　　新時代以來，大江煥新顏。9月26日，新華社國家高端智庫以中英文面向全球發布智庫報告《碧水奔騰萬里情——新時代長江治理的成就啟示與世界意義》。報告全文1.6萬余字，系統總結了新時代以來長江治理的歷史性成就、科學方略和世界意義。

　　正如報告所述：作為全世界養育人口最多、承載經濟總量最大的河流，長江的故事，是中國故事，也是人類與自然重修舊好、共創可持續未來的世界故事。其治理和發展的成效與經驗，不僅改變中國，也深刻啟迪世界。

　　一江碧水東流 一帶全面崛起

　　“推動長江經濟帶發展必須從中華民族長遠利益考慮”“要把修復長江生態環境擺在壓倒性位置，共抓大保護，不搞大開發”……奮進中國式現代化，新時代長江治理正奏響新的澎湃樂章。

　　2025年1月5日，長江江豚在長江宜昌葛洲壩下游附近踏浪前行，與浪花共舞。新華社記者 肖藝九 攝

　　生態保護發生轉折性變化。長江流域水質優良斷面比例從2016年的82.3%提高到目前的超98%，干線連續五年全線保持Ⅱ類水質，江豚種群數量實現歷史性止跌回升，越來越多的標志性物種回歸公眾視野……長江大保護號角吹響以來，一場場防治攻堅戰打響，一度“病得不輕”的長江實現“大病初愈”，“一江碧水向東流”景象重現。循法而治、協同合作、生態補償等在內的全面保護格局形成，沿江省市、相關部門完成從自發向自覺的治理方式轉變。

　　世界級產業集群全面崛起。占據全國經濟“半壁江山”的長江經濟帶，憑借創新驅動全面起勢，形成電子信息、高端裝備、汽車、家電、紡織服裝五大世界級產業集群。11省市經濟總量占全國的比重、對全國經濟增長的貢獻率不斷提升。長江干線基本形成現代“黃金水道”，港口貨物吞吐量突破40億噸大關，穩居世界內河第一位。橫貫東中西、聯結南北方，長江經濟帶成為暢通國內國際雙循環的主要通道。

　　文化昌盛成為標志性象征。作為中華民族的代表性符號和中華文明的標志性象征，長江綿延6300多公里，分布著七大文化片區。三星堆、良渚古城……通過系統性保護、整體性傳承、創新性表達，長江文化正更鮮活地走進人們生活。如今，長江沿線形成布局合理、特色鮮明、功能銜接、開放共享的長江國家文化公園格局，以及主軸引領、七大文化片區聯動的長江國際黃金旅游帶。文旅深度融合有效推動了文化育民、文化惠民和文化利民。

　　這是2025年4月12日在湖北省宜昌市舉行的放流活動上拍攝的即將放歸長江的中華鱘。新華社記者 杜子璇 攝

　　江河安瀾人水和諧惠民生。長江流域擁有世界上規模最大、水資源時空調節能力最強的水庫群，沿線約5萬個雨水情監測預報站點全自動化實時監測，氣象衛星和測雨雷達、雨量站、水文站形成“空天地”一體監測體系，筑牢人民群眾生命財產安全防線。人水相依，沿江省市依托豐富水資源，發展特色產業帶動群眾致富。不只“一江碧水東流”，還“一庫清水北送”，長江成為優化全國水資源配置的源頭，潤澤南北方。

　　“從大開發到大保護，力度之大、規模之廣、影響之深，前所未有。這一歷史性轉變，帶來一江碧水浩蕩東流、沿線群眾幸福安康，長江經濟帶高質量發展氣象萬千。”中國工程院院士鈕新強說。

　　“五個堅持”確保長江治理行穩致遠

　　報告認為，中國在新時代長江治理實踐中已形成內涵豐富、邏輯嚴密、系統完善的治江方略。

　　這是2022年10月25日拍攝的安徽省蕪湖市的江東水生態公園(無人機照片)。這里既是濱江公園，也是一個用技術手段打造的生態凈水系統。新華社發(朱志剛 攝)

　　——堅持生態優先，是從中華民族長遠利益考量的戰略安排。沿江省市和相關部門把修復長江生態環境擺在壓倒性位置，堅持問題導向、系統施策、標本兼治，統籌推進生態環境保護和修復治理，一茬接著一茬干、一張藍圖繪到底，牢固樹立“保護生態環境就是保護生產力、改善生態環境就是發展生產力”理念。堅持在發展中保護、在保護中發展，實現了經濟社會發展與人口、資源、環境相協調，使綠水青山產生巨大生態效益、經濟效益、社會效益。

　　——堅持辯證統一，是新時代長江治理的實踐邏輯。千百年來，長江流域以水為紐帶形成經濟社會大系統。運用全局視角，中醫整體觀被創造性地應用于治療“長江病”，既治已病、也治未病。一方面，辯證施策、系統推進長江流域生態保護和長江經濟帶高質量發展，科學把握整體推進和重點突破、生態環境保護和經濟發展、總體謀劃和久久為功、破除舊動能和培育新動能、自身發展和協同發展五大關系。另一方面，統籌發展和安全，鞏固保障糧食安全、能源安全、產業安全、水安全，以一域之穩為全局之安作出突出貢獻。

　　——堅持區域協同，是統籌全流域一體發展的科學方法。一系列頂層設計規劃、政策的出臺，為長江大保護和長江經濟帶發展明確了時間表、路線圖，加強了全流域、跨區域的事務協調。通過縱向統籌管理、橫向區域協同，長江治理樹立“一盤棋”思想，流域管理“協同發力”、區域協作“順暢有效”，形成“你中有我、我中有你”的融合發展格局。

　　2025年3月25日，船舶行駛在長江三峽湖北省宜昌市秭歸縣兵書寶劍峽水域。新華社發(鄭家裕 攝)

　　——堅持共建共享，是新時代長江治理的鮮明特征。完善跨區域、跨部門、跨層級的數據信息共享和互聯互通，長江經濟帶“同城化”“一體化”提速，形成緊密紐帶。全社會共同參與長江治理，構建起多元共治格局。人民保護長江、長江造福人民。有了更加宜居的生產生活環境，資本、人才等要素也在沿江兩岸集聚，綠水青山變成金山銀山，帶動居民收入增長，生活水平提高。

　　——堅持傳承發展，是一江文脈綿長的保證。長江文化凝聚了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精華。新時代長江治理中，沿江省市賡續傳承、發展弘揚長江文化，在創造性轉化、創新性發展中，延續歷史文脈，堅定文化自信。不斷發展的長江文明，通過生態保護、文化傳承、經濟發展、社會治理，培育和涵養著全新的江河文明形態。

　　“新時代長江治理中形成的科學方略，已經成為持續推動長江生態環境高水平保護、長江經濟帶高質量發展、支撐和服務中國式現代化建設的引領力量。”水利部長江水利委員會主任廖志偉說。

　　大江之治涵養江河文明

　　守護江河就是守護文明血脈，就是守護民生福祉，就是守護人類未來。長江文化研究院院長黃學龍說，在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進程中，長江的故事，正在成為世界聆聽東方、理解中國的一個綠色注腳。

　　這是2024年5月24日拍攝的湖北省宜昌市濱江公園燈塔廣場一角(無人機照片)。新華社記者 肖藝九 攝

　　報告認為，基于尊重和共享的長江治理智慧，提供了一份保障安全(Security)的系統方案，指明了一條通往人與自然和諧統一(Unity)的發展道路，詮釋了一種以人為本(People)的價值取向，貢獻了一條生態驅動經濟(Economy)發展的可行路徑，并在以水為媒的聯系(Relationship)中強化了全球江河文明的交流互鑒，具有超級(SUPER)意義。

　　為全球大江大河治理提供新樣板——新時代長江治理打破了傳統流域治理中的孤立和零散，轉向一種全方位、全鏈條的整體性安全觀。跨越要素界限系統化治理、跨越區域界限全域化治理、借助科技法治護航數智化治理，是推動江河治理從“治標”到“治本”的重要指引，以確保“治理有效率、成果可持續、生活更安全”。

　　為全球綠色轉型發展注入新動力——新時代長江治理重新審視人與自然的關系、發展與保護的關系，認為人與河流不再是“索取與利用”的關系，而是不可分割的有機統一整體;環境保護不是負擔、不是不發展的借口，若能將其視作新的發展機遇，就有機會實現生態改善、經濟繁榮與民生福祉的“共贏”。這種實踐超越了工業文明的掠奪性發展，轉向追求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生態文明。美國國家人文科學院院士小約翰·柯布認為，許多西方人將經濟發展和環境保護視為尖銳對立的兩面，而中國著力于將二者協調推進，這其中蘊含著“大智慧”。

　　2024年10月13日，人們在四川省宜賓市三江口長江公園的親水堤岸休閑、散步。新華社記者 李賀 攝

　　為人類生活創造新范式——潔凈的水、安全的食物、健康的環境，是各國人民共同的期盼。發展的終極目標應是提升所有人的生活質量，而經濟增長只是實現這一目標的手段。長江治理為民眾提供了更安全、更友好的生態環境，深刻體現出“以人民為中心”的發展觀，并非以犧牲部分人群的民生利益為代價。它積極探索一條讓保護者受益、讓轉型者發展的新路，旨在實現人民的“共同富裕”。

　　為發展中國家現代化提供新參考——對廣大發展中國家而言，長江治理提供了一種全新的經濟發展哲學和實踐路徑：可以避免走“先污染后治理”“重增長輕生態”的西方國家老路，選擇一條更綠色的現代化發展新路。長江治理中，“十年禁漁”等政策展現了戰略定力和歷史耐心，其效果需要數年甚至更長時間才能完全顯現。這需要決策者具備長遠眼光，“有功成不必在我的精神境界、功成必定有我的歷史擔當”。

　　為世界江河文明交融作出新貢獻——江河是聯系人類情感和展現文明特質的全球共同紐帶。長江治理中探索的理念、技術和經驗，正成為惠及全人類的公共產品。中國還積極關注大河流域文化研究保護，舉辦大河文明對話研討會等活動，助力世界大河文明和治理經驗的交流互鑒。

　　報告認為，這種交流超越了簡單的技術分享，已上升到文化和哲學高度，引領各國共同應對全球性挑戰。盡管各國國情不同，但在大江大河的治理中，在追求人與自然的和諧、謀求可持續發展方面，我們命運與共、休戚相關。

　　文字記者：惠小勇、李鵬翔、閆睿

　　海報設計：李權

　　統籌：郝靜、馬晶、孟潔